江情华也不会多说霸力纸业和堤西村之间的关联，文江才如果知道霸力纸业对外排放污水，说不准也会有其他看法。
对杨平华这个小科级干部，市里确实不在意，文江才这边就是如此。科级干部是市里管辖、审批，但全市有多少正科、副科？市里这些主要领导，他们的目光放在副处和正处的位子上，如何安排如何平衡，才是他们动脑筋的事情。
也只有升到副处级别了，才进入市里主要领导们的视野。如果说，田开斌要强硬地安插一个正处级的位子，那市里文江才等人，就会有反应，势必要安排另外一个人，来平衡自身的影响力和控制力。
不过，文江才听到关于他自己前程的传言，虽说省里还没直接找他谈话，透露出来的信息，他更相信是真的。省里有人看上他目前的位子，要他让出来，他也无奈。对于麻哈市有什么动静，文江才都不再密切关注了，何况平辽镇的镇长人选，更不在意。
江情华在文江才这里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，却又得到了市里确实不会关心这个人的印象。这个印象，给江情华一种轻松感，让她放心不少。
吃过饭，在房间腻一阵，让文江才再爽一回，就离开了。江情华却不急着返回县里，晚餐时，约请了副市长秦先志。
见面的地点是他们碰面的老地方，秦先志年轻，四十二岁，对于一个副市长而言，这样的年龄还是很有优势的。秦先志与柳坪县的往来不少，对张国栋是完全支持的态度。作为一个副市长，他在市里也需要下面县里的主要领导支持他的工作，才好把工作推进顺利。
这种支持是相互的，柳坪县支持秦先志，那秦先志在市里也会顾着柳坪县的利益。
有这样的利益为基础，江情华见到秦先志后，氛围确实比较融洽。而两人在一起单独吃饭呢，也不是第一次。江情华到市里去，除非同张国栋一起，不然，都会这样约请秦先志。在市里找到人，以后才可能在仕途上走得更稳，更远。
一边吃饭一边聊，江情华把握着话题，一边还承受秦先志的骚扰。坐在桌对面的秦先志，抬着脚，在桌下放在江情华的裙子上轻轻撕摩，江情华自然是有尺度地放任，微微地拒绝，把握准这样的尺度，每一次约请秦先志吃饭，对方都会很爽利地答应，似乎有着默契。
关于霸力纸业和坪辽镇、杨平华等方面的话题，自然是今天见面的重点。秦先志也听出江情华关心什么，市里对柳坪县和坪辽镇有什么样的态度，是她所需要的东西。
“你放心，市里这边任何风吹草动，我都会第一时间传到你手上。怎么样？够意思吧。”秦先志微笑着举杯，“干了。”
“秦市，‘干’什么啊。”江情华微笑着说，虽举杯，却故意没去碰秦先志的酒杯。
“你喜欢就好，干什么由你说了算。”秦先志与江情华之间，虽有亲密，却不是每次都能够得逞。对秦先志而言，这个熟透的女人确实有不小魅力，不过，他身边不缺那一口，兴致上更喜欢保持这种朦朦胧胧的距离感。
与文江才对关系完全不同的是，秦先志这边不基于占领，江情华也觉得与秦先志之间的往来更有意义。对于他的明显骚扰，做一些小小的回应就够了，真正要对方出力时，偶尔答应一次深度往来，这才是长久之计。
如此，到市里来的意图，基本上达成，这让江情华很满意。杨平华虽然跳脱，可在市里这个层面上，连田开斌部长都不一定记住他了。或许在提拔杨平华后，平息了谭向东情绪后，杨平华已经变成无足轻重的存在。
只是杨平华自己，还弄不清楚自身的身份和角色，以为有市里田开斌部长帮他、作为他的背景，才在坪辽镇这样狂，干同霸力集团较劲，以为这样更吸引田开斌等人的关注。
如今看来，完全可以判断，杨平华在坪辽镇的所作所为，完全是他自己弄不懂形势做出来的举动。
从市里回来，江情华先见了张国栋，然后与张力碰面，把市里的情况粗略地说清楚。张力恨声说，“这个家伙完全是找死，就因为他，让集团损失一大笔，在县里还让一些人心生疑惑，以为霸力集团要倒霉了，等着看我笑话。
华姨，市里既然是这样的态度，我们完全可下狠手的。明天，不下午，我给这个家伙亲自打电话，让他不得不到霸力集团来。到了霸力集团，那是死是活，就完全由不得他了。”
“小力，对付杨平华我赞成。不过，杨平华毕竟才被提拔，他的命在半年到一年内都不能动，等等吧。不过，让他吃点苦，脑子清醒清醒，完全可以。
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小丑，挡在路上，我们就不走了。”
“华姨放心，兄弟们有分寸。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后悔到这个世上来，又不会让他伤到性命。甚至呆医院都不需要几天，这种活，我的那些人内行。”张力反复看到了杨平华在嘶喊、求饶、痛哭后悔……
江情华不跟张力多纠缠，返回县委办，给坪辽镇的人打电话，问这两天杨平华在镇上都做了些什么事。得知杨平华一直下村，得到村里认可，热情支持杨平华的工作，江情华脸色很不好。
这个杨平华确实太跳了，也会成绩扩大自身的影响力。解决堤西村的补偿问题，自然让坪辽镇的村民和干部，看到他敢出头对抗霸力集团。如此，村里的人当然盲目地认为他很厉害，杨平华再去各村路面，得到的支持也会多。
在坪辽镇的影响力加大，县里这边对他动手也就会有些顾忌。当然，这是杨平华自己的想法，对县里说来，村里对某一干部的认可和支持，又如何影响到县里的决策？只要杨平华不在镇长位子上，再大的影响力，也会在几天里，变成感叹，谁还会记住他是谁？
江情华也在感概，杨平华这么年轻，其实只要低调两三年，他比太多的人都有优势的，可惜了。
小说《正气永昌》试读结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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