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妍迷离双眸瞬间清醒。

她惊愕躺在床上，还没来记得张嘴，男人已整理好仪容走出房间，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。

门外脚步远去，房间陷入沉寂，她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加重的喘息。

这是席祁年第一次推开她，也是唯一一次拒绝她的亲昵。

一股浓浓的羞耻感在心头攀升，沈安妍紧紧攥着身下床单，还是没忍住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。

已是深夜，席祁年却半点没有睡意，满脑子都是江贺握着秦希的手冲他挑衅微笑的场景，他倚靠阳台点了一支又一支的烟，烟雾缭绕间，莫明有些心慌。

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一般。

独自在阳台冷静了很久，对于刚才对沈安妍的举动，席祁年内心很是愧疚，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那时将她推开，像是条件反射。

将烟掐灭，他酝酿了半天，决定回房给沈安妍认真道个歉。

佣人都休息了，空荡荡的，席祁年从二楼书房出来准备往楼上走，隐隐听到了楼下似有人声。

骂骂咧咧的，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，他顿了顿，不自觉压低脚步朝楼下人声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
一楼餐厅灯火通明，身穿睡衣的女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，手边是杯子打碎的残片，沈安妍趾高气昂坐在她面前，满脸怒意。

“这点小事都做不好，席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？”

女佣声音都在颤，“对不起沈小姐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您递过来的水太烫了，我一时没接住才……”

啪——

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，沈安妍似乎还不解气，又伸腿狠狠踹了女佣几脚。

“还敢顶嘴？都说了别叫我沈小姐，要叫我少夫人！”

“一点开水都端不住，还好意思哭？”她面目狰狞，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向女佣。

杯子啪嗒再次碎裂，女佣来不及闪躲，额头被砸伤，鲜血直流。

她整个人卑微匍匐在地上，痛苦哀求：“少夫人，我知道错了，求您别开除我……”

“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，求求您了！”

“废物东西！”沈安妍又踹了她一脚，“迟早把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东西全部赶出去！”

她心里本就窝着火，好不容易消了气叫了个女佣给自己倒杯水，谁知那女佣刚从床上爬起来，迷迷糊糊的把开水洒了她一腿，还把她精挑细选买的杯子给打碎了。

怒气再次升起，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发泄口，自然不打算轻易放过。

女佣的哀嚎声越来越惨，席祁年站在角落，将过程尽收眼底，他静默望着不远处满脸刻薄的女人，神色阴冷。

“别哭了！要是把人吵醒你就死定了！”

沈安妍似乎有些烦躁，眼看她又要去砸桌上的杯子，席祁年终于从黑暗中走出。

“少爷！”女佣先看到了他，整个人愈发惶恐。

沈安妍看了过来，在对上席祁年冰冷双瞳时，身子下意识抖了抖，她连忙将手里的杯子放下，苍白脸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，仓促小跑而来。

“祁年，你怎么……”

她熟络的想要去挽席祁年的胳膊，却被无情推开。